Lang

「是這裡嗎？」

秦桑看著那華美的大門，傻傻的張大嘴。

在發生名片事件之後，過了一年。

因為某些因素，他需要錢，他把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，翻箱倒櫃，疲憊坐在家中唯一的椅子上，抱著頭，正當他絕望的不能在絕望時，他發現了一年前，某位乘客給他的名片。

然而他只是照著名片上的號碼，一個鍵一個鍵，用顫抖的手指按著。

當播出去的聲響停止，聽見手機另一端傳來久違的聲音，秦桑發現他的心一直提的老高，卻在聽到對方模糊的聲音時，放了下來。

「喂？」

「喂！我、我是那個……」

「司機？」慵懶像是剛睡醒的聲音，卻肯定的說出他的身份，「對吧。」

「是，我有、點事情、想……」

「哈阿，我給你地址，早上九點到。」

聽著哈欠聲，秦桑愣了一下，隨即聽到對方順暢報出一連串的地址，他慌張的找出紙筆抄著。

再三的確認，直到對方沒耐性的對他吼著，他才吶吶的閉起嘴。

「就這樣，準時點，我討厭不守時的人。」

對方平靜的語調，聽起來很舒服，接著秦桑聽見電話掛斷的聲音，卻不由得有些失落。

有些不安的握緊手中的字條，秦桑隔著口袋摸著手機，雖然已經被停話了，但他總是會習慣性帶在身上。

猛然，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，沉而緩的聲響顯示這門的年代久遠。

年蓁不遮掩的打著哈欠，推著滑落的黑框眼鏡，揉著自己凌亂的黑髮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盯著眼前的人。

「來了，不會敲門嗎。」語中沒有指責，只有淡淡的疑惑。

年蓁回過身走了幾步，轉過頭，望見對方沒有跟上，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。

她忽然有種衝動，想養狗的衝動。

「跟上。」

但她只是丟下兩個字，便自逕的移動腳步。

秦桑望著逐漸遠去的身影，慌張地跟了上去，一路上，看見很多華麗高貴的擺飾與畫像，讓他驚訝到嘴巴差點合不起來。

直到，被帶入一個房間。

房內的擺設與裝飾，跟門外的那些完全是天壤之別。

簡直樸素的可以。

「這裡，」轉過身，年蓁將身後靠在桌邊，望著那閃過驚嘆後在轉變成驚訝的臉，

年蓁不以為意的揚起手中的文件，揮了揮。

「是我的工作室。」

見對方呆怔不說話，她也不打算多做解釋，只是開口問了對方打電話的原因。

「我……」

秦桑的心裡其實很掙扎，他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
「需要錢嗎？」

打著哈欠，鏡片下的眼睛半睜著，年蓁直接拋出問句。

「是。」悶悶的回答，秦桑發現自己好像被看透一般。

「多少？」年蓁也不拖泥帶水，揉著眼睛，詢問著。

「三百萬……」

緊緊握著手中的字條，他不安的說出數目，雙眼直盯著對方。

「嗯。」

轉過身，年蓁抬起手揮動著，然後也不轉頭的就朝著身後的人，遞出一張紙。

「我手很怕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