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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出手，略短的手指描著玻璃杯上的圖案，悶悶的說著像是在賭氣的話語。

「我不想簽……」

秦桑蹲下身，與年蓁的雙眼平視著，「為什麼？」

望著那雙認真的眼睛，年蓁覺得自己想說的話，有好多好多，但是嘴裡回答的卻只有簡單的兩個字。

「沒有。」

站起身，摘掉臉上那大到快遮掩住半張臉的眼鏡，年蓁恢復到往常清醒的狀態，拉扯身上滑落至肩的寬鬆T-shirt，她平靜的對秦桑說著：「十分鐘，你先去外面等我。」

語畢，將已空的杯子從桌上拿起遞給他，年蓁自顧自的走向浴室。

「嗯。」點點頭，秦桑沒有第二句話，就這樣走了出去。

拿著杯子，他站在房門口，還有點淡淡的咖啡味還殘留在杯裡，他比較喜歡剛睡醒的主人。

至少比醒著的時候，坦承多了。

猛然有人伸手搭在他的肩上，他沒有回頭，因為他知道是誰。

「嫩嫩，主人已經醒了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年能寧嘆了一口氣，用擔憂的語調問著：「她剛才說了些什麼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垂下眼簾，秦桑低聲的回答著。

「是嗎。」

聽到這答案原本低落的模樣，隨即換成輕挑的表情，年能寧用力拍拍秦桑的肩膀，「她就是這樣。」

說完，轉身就準備離去，秦桑卻在他身後喊著，「為什麼不繼續的追問下去？」

「為什麼你總愛問這問題？」

沒有回答，年能寧拋了個問題回去，然後回以一個不具意義的微笑，接著緩慢的離開。

秦桑站在一旁，眼睛時不時的偷看著自家主人，在小心翼翼的收回視線。

合身的套裝、簡單的妝容，他的主人今天也很好看。

然後他發現自家主人好像在監視他般，每當他的視線剛好看過去，自家主人就會帶著疑惑的目光望向他。

當第十六次被發現偷看，他裝作不知情的晃開目光時，剛好聽見年蓁的聲音。

「我拒絕，這太不合理了。」

他將視線轉了回去，年蓁正抿著嘴，指著桌上的文件，一臉不滿的說著。

「第二十六條，作者不能以荊棘此筆名用於其他出版社，將來也不得以其筆名用於其他出版社的廣告文宣上。這是什麼意思？這是要將我的努力，在你這家出版社直接賣斷嗎？」

「這……」搓著雙手，出版社的代表人員，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
年蓁猛然的站起身，朝門的位置走去。

秦桑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情況，只知道幫年蓁打開門，跟著她離開。

等到開車有段時間，原本不發一語的年蓁，猛然問了一個問題。

「他們看重的到底是什麼？」

「我想應該是，自己的利潤吧。」

緊接著的是雙方的沉默。過了許久，年蓁悶悶的說著。

「狗狗，我想吃蛋糕。」

「是的，主人。」

帶笑回答著，愉悅的轉著方向盤，他的主人最明顯的地方就是，一想要吃甜點，就代表她想快點生氣完。

也代表，他可以欣賞她吃蛋糕的幸福模樣。